《主权个人》第一章 2000年的转折 翻译2:中产阶级、中等人才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最难熬

翻译:不懂经也叔的Rust

时间:2021年5月10日

公众号:不懂经卢德运动
最近,“躺平学”好像成为了一门显学。不买房不买车不结婚不生孩子,甚至也不谈恋爱不消费,把物质欲望降到最低,不做维持生理机能以外的努力。
走到这一步也是历史的必然。其实我已经躺平好几年了。但是躺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奥斯卡王老师说过,无所事事才是世界上最难的事。没有一定境界的人,是不会懂的。不过,躺平虽好,不是人人可为。躺平比较适合无产阶级和大资产阶级,中产阶级是很难躺平的,因为每天一睁眼,都有一个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要运转下去。 今天继续分享《主权个人》的译文第2篇,没看过第1篇的,戳这里回看。《主权个人》这本书,真的在塑造一代人或者说一批人的世界观。在本号最近的这篇文章里,迈克尔·格林也指出,《主权个人》简直成了币圈人士的圣经
在今天这部分内容里,作者有一个观点,就是在信息时代,随着数字技术的兴起,最恼火最难受的是富裕国家的中等人才,中产阶级。他们会强烈感受到,自己的生活方式受到了威胁。然后会出现新的卢德运动。
卢德运动,是指因为工业革命,机器代替人工,导致手工业者大量失业,于是他们毁坏纺织机,攻击工厂。但是,往事只能回味;人生没法卢德。所以严重推荐本号倾力打造的“比特币三部曲”,:《区块链人》《货币战争》《未来的钱》,PDF套装仅售39元;以及信息时代的致富圣经《如何不靠运气获得财务自由》,十万字重磅同样仅售39元,加微信caimouan场外交易。


主权个人  第一章

国家的终结  

技术的变革,将削弱占支配地位的机构的权力,这势必会导致紊乱和危险。就像在现代社会的早期,君主、领主、教皇和权贵们,为了维护他们习惯的特权而发动残酷的战争一样,今天的政府也同样会使用暴力,以隐蔽的或武断的方式,试图推迟或阻止末日的到来。

面对技术对权力的挑战,国家会像采用一系列无情的外交手段,就像以往与其他政府打交道一样,去对付主权个人,也就是它的前公民。

1998年8月20日,美国发射了一颗价值约2亿美元的战斧式BGM-109海射巡航导弹,轰炸了一个军事目标,据称与流亡的沙特亿万富翁乌萨马·本·拉登有关。这一事件为崭新历史阶段的揭幕,增添了轰动效应。美国还同时摧毁了苏丹喀土穆的一家制药厂,更为本·拉登增添了荣耀。因卫星电话而成为轰炸目标,拉登荣登历史第一人。

本·拉登作为美国头号敌人的出现,使战争的性质发生了重大改变。尽管他拥有数亿美元,但是一个个体,现在居然可以被令人信服地描述为对美国——这个工业时代最强大的军事力量——的巨大威胁。美国总统和他的国家安全助理,在声明中把本·拉登描绘成一个跨国恐怖分子,是美国的一大劲敌,让人联想到冷战时期对苏联的宣传。

将本·拉登提升为美国主要敌人的军事逻辑,也将体现在政府与其国民的内部关系中。越来越严厉的税收技术,必然会导致政府和个人之间出现一种新型的谈判。

技术将使个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主权,而他们也会像主权组织一样被对待。有时候作为敌人被暴击,有时候是平等的谈判对手,有时候则成为了盟友。但是,无论政府多么冷酷,即使与中情局和国税局的联姻,对它们来说,也用处都不大,特别是在过度时期。

要求政府与主权个人谈判的呼声将与日俱增,而这些人的资源不再那么容易被控制。

信息革命不仅给政府带来巨大的危机,而且会使所有的大型机构解体。在20世纪,十四个帝国消失了。帝国的瓦解,是民族国家本身消亡过程的一部分。

政府将不得不适应日益增长的个人自主权。税收能力将骤降50-70%,较小的管辖区可能会更加成功。制定有竞争力的条件,以吸引有能力的个人及资本,相比在各大洲,飞地更有机会赢得这个挑战。

我们相信,随着民族国家的解体,现代的野蛮人将会更多地在幕后行使权力。

就像俄罗斯黑手党这样的团体,包括前苏联的骨干成员,其他种族的犯罪团伙,名流,毒枭,和变节的秘密机构,他们将制定自己的法律。而且现在已经这么做了。

现代的野蛮人,已经侵入了民族国家的体内,只是没怎么改变它的外表;这一点,远远超出人们普遍的认知。他们是微型的寄生虫,以垂死的系统为食。就像战争中的国家一样,这些团体在更小的范围内使用国家级的技术,残暴且不择手段。

微处理技术,缩小了团体必要的规模,便于更有效地使用和控制暴力。随着这一技术革命的展开,暴力掠夺会越来越多地在中央的控制之外,在边缘组织和进行。而遏制暴力的努力,也将更多地转移到高效率的手段上,不再取决于权力的大小。

历史的逆转

民族国家在过去五个世纪的演进,在信息时代将被新的发展逻辑所颠覆。地方性的权力中心将重新确立,因为国家主权将变得支离破碎、互相重叠。有组织犯罪的与日俱增,只是这种趋势的一个反映。

跨国公司已经不得不把大部分工作分包出去,除了必要的部分。一切大型的企业集团,如AT&T、Unisys和ITT,为了更好地运作,已经把自己分拆成了几个公司。

民族国家就像一个笨重的集团公司,将不得不下放自己的权力;但是,在发生金融危机并迫使它这么做之前,可能性不大。

不仅世界上的权力在变,工作也在变。这意味着商业的运作模式也将不可避免地被改写。虚拟公司证明了,随着信息和交易成本的不断下降,企业的性质正在发生全面的转变。

信息革命带来的影响,不仅将使公司解体,也会使所谓的“好工作”消失。在信息时代,“工作”是指一个项目或任务,而不再是你拥有的一个“职位”。

微处理技术创造了全新的经济活动领域,超越领土与边界。这种超越,也许自亚当和夏娃被造物主从伊甸园赶出去之后,最具革命性的发展。“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”。随着技术革新人们使用的工具,法律将会过时,道德将被重塑,观念将被改写。本书会解释这种转变的发生。

快速发展的计算机和通信技术,使个人能够自由地选择工作地点。互联网上的交易可以被加密,税收部门想在很短的时间内捕捉到,几乎不可能。离岸的免税资金的复利增长,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岸资产;而这些在岸的,还要遭受20世纪民族国家征收的高额税负。

千禧年之后,世界上的大部分商业,都将迁移到网络空间。政府在这里的统治力,并不比它们在海底和外星的统治强多少。自古以来,身体暴力一直是政权最初及最后的威胁;在网络空间,这种威胁就失灵了。在网上,温和的人和强壮的人,在同等的条件下相遇。

网络空间是终极的离岸管辖区,免税的经济体,镶满钻石的空中百慕大。

当这个最大的免税天堂,完全对商业开发时,基本上所有的资金都将成为离岸资金,由其所有者掌控。它带来的后果,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

长期以来,国家已经养成了习惯,对待它的纳税人就像农民对待奶牛,把它们圈在农场里不断地挤奶。但在不久的将来,奶牛将长出翅膀。

国家的复仇

就像一个绝望的农夫,国家一开始肯定会采取绝望的措施,去围堵和阻碍逃跑的牛群。它会使用隐蔽的、甚至是暴力的手段,限制人们获得和使用解放性的技术。

但是这种权宜之计根本于事无补,只能暂时奏效。20世纪的民族国家,带着它所有的虚伪造作,将随着税收的减少而饿死。

当国家发现无法再通过增加税收来满足自己运转的支出时,它会采取更加绝望的措施;其中之一就是印钞票。

所有的政府都已经习惯了对货币发行的垄断,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贬值。这种任意而为的通货膨胀,是20世纪所有国家货币政策的突出特点。即使是战后最好的国家货币,德国马克,从1949年1月1日到1995年的6月底,也贬值了71%。美元同期则贬值了84%。

这种通胀的效果,和对所有持有货币的人征税是一样的。后文我们将会探讨,随着加密货币的出现,通货膨胀将在很大程度上被摒除。

得益于新的技术,财富的持有者可以绕过发行和监管货币的现代国家的垄断机构。国家继续控制着工业时代的印钞机,但是,它们控制世界财富的重要性,将被没有实体存在的数字算法所超越。

在新的千年里,私人市场控制的网络货币,将取代政府发行的法币。只有穷人会成为通胀以及随之而来的通缩的受害者,这是不断地向经济注射法币、制造人工杠杆的必然后果。

即使传统上很文明的国家,当税收和通胀的恶化超出政府习惯的范围,也会变得恶劣不堪。

随着征税越来越难,一些古老的、武断的税收方式将重现江湖。终极形式就是预扣税,它实际上是一种公开的劫持人质。当财富外流加剧,一些火烧眉毛的政府将会拿起这一武器。不幸的人会发现自己被选中,以一种近乎中世纪的手段敲诈勒索。

向个人提供有利于实现自治能力的服务的企业,将受到渗透、破坏和干扰。任意没收财产在美国已经司空见惯,现在每周发生5000起,未来会更加普遍。政府将侵犯人权,审查信息的自由流动,破坏有用的技术,甚至更糟。

西方政府将使用利用极权手段压制网络经济,就像已经解体的苏联,曾经出于同样的原因,试图阻挠个人使用电脑和施乐打印机,但最终徒劳无功。

卢德分子的归来

政府的强制手段,可能会得到某些人的欢迎和支持。个体解放和个人自治,虽然是好事,但是对许多被转型危机吓坏了的人来说,则是一个坏消息,他们不期望自己会在新的社会结构中成为赢家。

1998年亚洲经济崩溃之后,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·穆罕默德实施了严厉的资本管制,明显很受欢迎。这说明了,对民族国家主导的、老式的、封闭型经济仍然抱有热情的,大有人在。

无可逃避的转型危机将导致怨恨,而怨恨助长人们对过去的怀旧。最大的怨恨,可能主要来自于目前富裕国家的中等人才;他们会尤其觉得,信息技术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构成了威胁。强权组织的受益者,包括数百万接受政府再分配收入的人,也会对主权个人的新自由非常不满。

这会很好地说明一个道理:“屁股决定立场”。“有时候我想知道,为什么自己会为一小撮陌生人的命运,感到如此深沉的痛苦?他们在数百英里外的球场上,与另外一群陌生人比赛。答案很简单,因为我热爱我的球队。虽然有风险,但投入关心是值得的。竞技让我热血沸腾,心潮澎湃,充满自豪。我喜欢冒险,在赛场上,生命更加鲜活。”

克雷格·兰伯特

但是,如果把未来转型危机中产生的所有敌对情绪,都归结为以他人为代价来满足自己欲望的思想,也是一种误导。它其实涉及更多层面。

人类社会的特点表明,对于即将到来的卢德式反应,必然会发生道德层面的误导。你可以把这种反应看成是,赤裸裸的欲望戴着一顶道德的假发

在激发行动方面,自以为是的愤怒,要比自觉的自私自利有力得多。20世纪公民神话的魅力虽然正在迅速消退,但它并不缺乏真正的信徒。

正如克雷格·兰伯特引用的这段话,很多人需要归属感,他们渴望成为群体中的一员。同样的认同需求,可以激励体育爱好者成立组织,也可以激励很多人成为党员。20世纪的每个成年人,都被灌输了20世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。工业社会的道德残余,至少会刺激一些新卢德分子对信息技术发起攻击。

这些可能发生的暴力行经,在某种意义上,我们认为它属于一种“道德上的不合时宜”,也就是把一个经济阶段的道德标准,应用到另外一个阶段。

每个经济阶段,都有它自己的道德准则,以便在该特定生活方式下的人们,在面临选择时,能够克服它特有的动机陷阱。就像一个农业社会的人,不会按照爱斯基摩人的道德准则去生活;信息社会的道德标准,也不会满足20世纪国家的需求,因为后者的道德是为了促进一种好战的工业国家的成功。

在未来的若干年内,道德上的不合时宜,将在西方的核心国家出现;就像在过去的五个世纪,人们在边缘国家所看到的那样。

西方的殖民者和远征军,在遇到狩猎和采集的原住民,以及那些依然为农耕社会的民族时,就激发了上述的危机。当新技术被引入到不合时宜的环境中,势必造成社会混乱和道德危机。基督教的传教士,能够成功转化数以百万计的原住民,在很大程度上,可以归功于,外部突然强加的权力变革导致的地方危机。

从16世纪,到20世纪的上半叶,这样的遭遇一次次地发生。我们预计,在新千年的初期,随着信息社会取代那些按照工业路线组织的社会,类似的冲突也将上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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